杂食选手,近期复健,不是什么正经人
只会抖机灵,没啥大文化

【仲孟】乞浆得酒

*痴汉土视角

*get√了熊老师同款假酒神清气爽

*特别ooc

01.

在下仲堃仪,是一个教书先生。

我也曾想追求上进考科举登仕途,然而我似乎遇见了上进路上的绊脚石。

02.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月前我豪情万丈收拾好了行囊从私塾请了假准备去天枢学宫求学。

值谷雨四月途经油麦田,光顾着欣赏风景没看路就被绊了一跟头,爬起来细细一看地上躺着个人,衣服和脸上染了污泥却掩不住相貌端妍。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还有气。

出于人道与爱我也不能不管,就把他背回了家,家中只我一人居住倒也没什么不便。

只是可怜仕途第一步无功而返。

03.

这兄弟体格较我弱小了许多,所以背起来并不费力。

扔到塌上之后,帮他脱去外袍擦洗处理了几个细小的外伤,寸步不离照顾了一天一夜,他才悠悠转醒。

许是我这一副正人君子的外貌让他放下了戒备,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我饿了。”

这孩子原来是饿晕的。

我屁颠屁颠去灶台给他热了个葱油饼。怕他吃噎了,又给他倒了杯茶。

这孩子虽然一身绿,但还挺有礼貌,对我粲然一笑说道,“多谢。”

也许是他牙太白,映着油灯晃得我有些无所适从,半晌才回过神来应他一句,“无妨。”

04.

他说,他是从一个黑恶势力手中逃出来的。

我想,他这么唇红齿白的少年,定不会招惹什么魔教黑道人士,很可能黑恶势力指的是南风馆那帮人贩子。

于是脑子一热,便拍着胸脯跟他打包票。

“你就安心在这住下,既然被我撞见了这等事,就不会让你再受苦。”末了,嘴欠补充了一句,“要是他们真的追过来,我就算砸锅卖铁也会替你赎身。”

然后我看见他原本可爱的小脸怒目圆瞪,欲言又止,毫不做作且一脸嫌弃地把我的手从他的胸脯上扒拉了下去。

05.

他说,他是个没落世家子,看这一身高贵绿和墨黑刺绣斗篷就知道曾经富贵过,所以我信了。

他说,自己叫孟畅,呦呵还是国姓,看他眼神真诚我也信他。

他说今年十五了,我有点怀疑,这小脸最多也就十三。

总之,我信他不会害我就是了。

06.

屋内只有一张床,我很有兄长风度地让他睡,自己则老老实实打了地铺。

一天没合眼便很快入了梦。

睡到半夜,听到床上传来辗转之声,遂睁开眼,正对上他那一双懵懂的杏眸。

他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葱白的指尖轻敲床板,低声道,

“地上寒凉,你还是上来吧。”

他往墙边靠了靠,我赶紧抱着被翻了上去,背靠着背心如擂鼓。

“记得莫要越界。”

我莫名其妙的应了下来,结果回过头他就将手脚全搭在了我身上。

我本想推开,却听见他轻缓的呼吸。也罢,只是这会儿我反而更睡不着了。

07.

这一夜只能用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来形容。天蒙蒙亮我就起来琢磨着把水打了把柴劈了。

其实我本来盘算着让他干这些活当住宿费也不过分,但一想他细皮嫩肉的没干过重活又于心不忍。

他睡到近午时才起,出屋寻我时还未梳洗,单薄青衫略略不整。

我别扭低下头,礼貌地问了句:“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尚可,只是腰还有些酸痛。”

这话我听着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果然一抬头看见邻居周大爷意味深长的赞许目光。

等等,大爷你听我解释啊。

08.

待他渐渐熟悉了周遭环境,我思量不能再浑水摸鱼,毕竟还要养家。

我曾跟他提过我想去学宫的事。

所以当我打包出门回私塾复工的时候,他小心翼翼拉住我袖子问,

“你这是要出远门,是要去王城学宫?”

我却忽然起了逗他的心思,回答道:

“是,志当存高远,我又怎甘蜗居在此,我出门的时候你自己且安心住下,莫叫为兄挂心。”

他有点不舍还是放开了手,低头慢慢悠悠说了句,“那,路上小心。”

捡回的媳妇这么贤良,夫复何求啊。

等等,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真是太可怕了。

09.

他泫然欲泣的小可怜样让我没忍心继续逗他,于是说了实话,看他眉头舒展我竟然也有些知足。

上课的时候我让他们默读《古文观止》,我的学生问我,师父今天怎么不开心。

我脱口而出道,在想小葱,额不是。

小昱很会抓重点问道:“师父,小葱是谁啊?”

小梓替我答曰:“应该是师父的心上人吧。”

小昱继续道:“喔,那我可真心疼小葱。”

这俩熊孩子这般无视课堂纪律,我默念了一百遍为人师表才没有罚他们两个扛水桶蹲马步。

10.

放课后我回到家中,见他皱着眉,神色有些黯然。

他似有歉意,对我道:“其实我骗了你,我真名叫孟章,躲的是朝中之人。”

我故作轻松一笑,“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做的也不错。”

心里虽有些在意相瞒至今,但又怎么舍得怪他。

可他依然面色凝重,我为了安慰他取下了挂在墙上许久未碰的瑶琴,调了弦音即兴弹奏一曲。

曲毕,见他面上冁然,嘴角微微翘起道:“想不到你还懂得抚琴,这是首什么曲子?”

“曾听一东瀛云游僧人演奏过,便记住了”,说完我觉得这腔装的有点过,转而谦虚道,“其实这首曲子还配有舞蹈,只不过我还没学会。”

孟章笑的眉眼弯弯,“想象不出你跳舞的样子,一定……”

“美若天仙?”

“一定相当诙谐有趣。”我竟无言以对。

相处越久,越觉得我对他的认识还是太浅薄了。

11.

某日晚膳,我刚夹了一筷子韭菜炒鸡蛋,他忽然把脸凑近作不经意道,

“若不然你我二人将就着过得了。”

“什么?”我一时愣住。

他安慰地拍了拍我肩膀又说,“放心,我又不会嫌你是个中庸。”

我咂舌无语更像是证实了他的猜想,他低头一笑,额前刘海仿佛更飘逸了。

我心说,等哪天你撩得我把持不住就会知道我是个乾元了。

12.

黑恶势力没多久便找上了门。

我与他们缠斗了一阵,可一己之力总坚持不了太久,一招不慎腰间被捅了一刀。

所幸我们还是逃出来了,直奔城中医馆。

“对不起,连累你了。”孟章红着眼眶。

“那你要如何报答我才好?”我竟不觉得疼,反而有空调笑他。

他憋红着脸支支吾吾小声说了句“随你”。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转而又问,“方才那一剑没捅到肾吧?”

“没有。”其实我的心里并不如脸上表现得那般淡定,他为什么要关心我的肾啊喂。

13.

今夜家是回不去了,我们只得跑去客栈投宿。

本要了两间房,可店老板非说未成年不许单独入住。因为最近城中有采花贼肆虐,专挑少年下手。

无奈之下,只得同住一间,我故作正直且尴尬地掏出钱袋,并没意识其实当时是一副羞耻脸。

“别扭什么,又不是没住过。”孟章拉了拉我衣袖道。

听他这般言语我便宽了心,当然不别扭。要是有人觊觎我家葱,我一定毫不犹豫像剁葱一样剁了他们。

哎不对,葱不能剁,得好好爱护才行。

14.

翌日,我早早起来外出给他买早膳,回来时房内空空如也。

我心下一凉,脑海里反复回荡一句熟悉的曲调“用寒衣化作你的灵魂,千去不见一人”,差一点就唱起来了。

就在我神思恍惚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回来了,见我这幅样子,先是一愣,后又笑盈盈道,

“我刚才不过是飞鸽传书搬救兵去了,你以为我不告而别?”

亏我还当自己一厢情愿,欲借酒消愁一番,差一点就要捧着坛子灌下去。

“别说的像我多在乎你似的。”

可我知道,这辈子我是不想与他分开了。

15.

万万没想到,捡来的媳妇竟然是天枢小世子。

他终于对我说了实话,追他的人是朝中三大世家,为首的苏翰有意推他登上王位,本以为只要许他们以利以权即可,谁知他们胃口大得还要与遖宿联姻。

孟章最后放弃了王位,告诉了他大哥世家的谋划,安心做个小侯爷。

对于他邀我同往封地的事,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他来拜别时我以为会有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盛况出现可是并没有,他只气定神闲问了我一句,“清风与我,你当作如何选择?”

一针见血,这材料不做帝王可惜了呀。

我固然舍不得私塾里的学生却更舍不得他,所以现在我正在前往他封地的马车里回忆这段跌宕起伏的日子。

“你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当真愿意和我过苦日子?”

孟章不慌不忙展颜一笑,一改往日小白兔形象大喇喇揽住我肩膀,“从此你跟着我混便可,你是本侯的人,看谁能欺负你。”

我暗自许诺,定努力登科,望早日与他相配。

不过他们府里人一路上毕恭毕敬都叫我侯爷夫人几个意思,当了侯爷夫人怎么考科举啊还。

这好像也算登了仕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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