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食选手,近期复健,不是什么正经人
只会抖机灵,没啥大文化

【钤光】无饴则乱

*依旧是恋爱脑日常

*向天璇势力低头

*画风氢气,注意避雷

一.

时值休沐,陵光闲得无聊心血来潮跑去副相府,未及仆人通禀便悄声溜进院子。

院子里传来飒飒剑声,副相大人一身湖蓝劲装长发高束,手持随身宝剑墨阳从容挽着剑花,腾转挪移间脚下生风,丝毫不拖泥带水,惊起平地花叶翻飞,颇具几分与往日大相径庭的凌厉傲人气势。

当得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八个字。

陵光远远看着,竟看得痴了。想他曾对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嗤之以鼻,如今看来自己也不能免俗,何况他家副相当真公子如玉。

待公孙钤收起剑势,惊觉陵光远观许久,仓皇拱了一礼,换得陵光浅笑回应。

公孙钤刚想道一句怠慢了王上,却想起陵光私下里不喜这些繁文缛节,显的生疏,便住了口。

“好贱。”陵光笑容更甚,公孙钤心里一凉。

副相大人开始吾日三省吾身:无事提裘将军乎?外出撩人乎?王上撩吾而不解风情乎?

好像都没有。正在副相忐忑不安之际,听陵光又道:“好剑法。”

我的王,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啊?!

二.

“公孙钤,左右今日无事,不如教我练剑吧。”

副相大人想到难得吾王对一事有兴致,便不再以礼不可废搪塞。

陵光幼时学过几年拳脚功夫有些底子,起先一招一式学得倒是像模像样,身姿风流。待连贯起来步伐生疏,双腿一绊,整个人向后倒去,幸得副相眼疾手快堪堪揽住了王上的腰。

那一瞬,三千情丝浮动裹挟着木槿香气,晃了公孙钤的眼,怀中少年眼波流转,惹得副相大人老脸一红。

公孙钤赶紧松开手,后撤一步:“吾王日理万机,不该耽于此等琐事,微臣以后寸步不离护王上周全。”

相处久了,陵光自然听出他家副相话中有话,这是在暗示他并非习武的材料,可后一句话却叫他相当满意,不仅没有嗔怪,反而哑然失笑,“此话当真?”

“当真。”公孙大人不明所以,暗自忧心道王上这次竟然没怼回来是不是外边有别的撩了?

三.

陵光不再执着于练剑,暂时作罢。刚坐到庭院石凳上歇息,杯茶下肚,五脏庙就咕咕作响。

“孤王饿了。”陵光抬眼看向公孙钤,柔指轻敲着桌台。

公孙钤心领神会,“臣下面给王上吃。”

陵光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细思极恐,但看公孙钤说的云淡风轻,也未深究,沉吟了会儿又道,“孤王想你府上应当有那个……”

公孙钤道:“臣猜到王上会来,早就给王上备着了。”

陵光看着面前的事物,一撇嘴略微不满道:“孤王不要这小的,我要大的。”

路过的小厮匆匆溜走不敢稍作停留,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四.

石桌上摆了一副碗筷,一碗细面,两盘香葱。陵光王纤手持大葱伴着阳春面,吃得不亦乐乎,一高兴便打开了话匣,话中带着些小埋怨。

“在宫里他们成天说为了孤王的身体着想,不让我吃葱。”

未得回应,抬眼却看见公孙钤正在憋笑,且憋得极其辛苦。

“连你也嘲笑孤王?”陵光微抬下颌,冲着公孙钤瞠目佯怒道。

公孙钤当机立断,以吻封缄表明心意,渡了一口大葱味儿却心满意足,将将分开后眼中满是陵光乱了方寸的模样,于是唇角微扬颔首笑道,

“臣心悦君尚且来不及,又怎会嫌王上?”

陵光闻言面上泛了清浅桃色,埋首吃面不去看他,却听公孙钤又道,“不过,这味道着实重了些。”

陵光怒而掷箸,心道公孙钤你就不能多帅几秒?嗨呀真的好气呀。

五.

仲大人西洋游历归来借道天璇,两人许久未见又是老友,公孙钤自当尽地主之谊。

副相来告假的时候,王上并没不准,只是笑容一僵问道,“孤王若是也想同去……”

公孙钤本想应了,暗忖仲兄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到时知会一声即可。陵光却叹了气改口道,“罢了,私下见天枢上大夫怕是天枢王也不会高兴。”

“吾王知道就好。”“嗯?”“啊不,吾王高兴就好。”

“你会不会觉得,孤王很任性?”陵光问的小心翼翼。

“有个词叫恃宠而骄,微臣负责宠,吾王只需负责骄。”公孙钤笑如春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陵光掩面,恋爱脑的副相真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六.

退朝后,公孙大人依约前往酒楼会友,陵光在宫里呆的无趣便也想要出宫走走,还特意遣退了侍卫,独自前往。

陵光正感慨于市集热闹非凡,后悔没早听公孙的话同他四处散心,辜负了不少良辰美景时,突然面前窜出一个带着面具的稚子,惊了陵光一跳。

那小孩说了四个字,“无饴则乱。”

陵光觉得有趣,便好奇询问怎么一回事。

那孩童说,方才经过酒楼听闻天枢仲大人同副相大人在讲去西洋的见闻。此乃西洋的一种节庆习俗,若是对方没给糖,便做了什么都不可以怪罪。过几日便是此节,现这话已在城中流传开了。

“甚好。”陵光心悦,给小孩买了包饴糖,并获得了新套路。

待副相大人回府,就见自家王上坐在正堂等候。陵光羞于直接启齿,觉得那样显得太过幼稚,便婉转迂回道,“孤王有话对你说。”

“王上请讲。”

“无饴……则乱。”

他并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时配上稚气未脱的包子脸可爱得紧,让副相大人全然忘了刚才老友会面的谈话内容,满脑子只剩下我家陵光当真是个妙人。

七.

可公孙大人只迷失片刻就清醒过来,职业病发作细品王上话中含义。

无疑则乱?还是无仪则乱?

这是在暗示他不要有事没事就去见仲兄?

公孙钤一时怔忡,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反而正中陵光下怀。再三思虑只给了个自认为无功无过的回答:“微臣知道了。”

陵光并没得到来自公孙钤的糖,因而找到了搞事的借口,公孙大人从此陷入了被自家王上支配的阴影当中。

比如把他前两天刚送给自己解闷的小狗取名阿钤。比如在他画了一半的朱雀丹青上画小鸡啄米。比如把他写的诗词文章贴在城中布告栏宣示主权。再比如把他家酒壶里的酒换成米醋。

陵光王看着自己的一系列杰作表示,孤王很满意。

公孙大人表示,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八.

宫人都觉得近几日王上与副相之间的气氛十分不可言说。副相大人好像生气了,还是生王上的气。

可公孙书香世家的气度决定了他就是生气也不会闹得轰轰烈烈,而是一如既往地冷静自持。

只是对待陵光又回到了以前止乎君臣的状态,有礼有节规规矩矩,进宫只为政事,不再时有亲密举动。

陵光心里委屈,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做的过火,让他生厌了。总归这情爱的弯弯绕绕实在是麻烦。

“王上,副相大人求见。”内侍第五次通禀,虽然早知结果,却不能直接回拒拂了副相大人的面子。

呵,还是心累不想见。

“告诉他,孤王忙于看奏折,腾不开身。”陵光手抵额头撑着桌案撑得累了,懒懒地换了个方向。

不如开疆拓土,谈恋爱不如开疆拓土。

九.

几次三番求见,陵光均是以在看奏折为由推拒,这一天到晚不吃不喝沉迷政事,公孙钤不知道该欣慰还是担忧了。

公孙副相终究放不下心,深夜叫人备马进宫去看陵光。

他先前之所以冷淡不过是想小惩大诫,毕竟王上恶整他事小失了帝王威仪事大。提醒王上作为君王的德行也是为人臣的职责 ,可作为恋人这番作为似乎对多愁善感的陵光来说太过严苛。

“你是如何进来的?”陵光眼见深夜闯入寝宫的副相生生把欣喜压了下去,端着架子斜睨了一眼淡淡问道。

“王上,身体为重,切勿太过劳形。”公孙大人避实就虚,听他这般义正辞严的劝说陵光又不高兴了。

“孤王知道了,你回去吧。”

冷战嘛,谁不会啊。

公孙钤见陵光眼眶有些发红,像是许久没合眼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发紧,绞得生疼。

陵光悠悠起身打算将逐客的戏码演得更生动些,欲挥袖袍赶人,不想一个手滑奏折落到案下,露出夹里边的竹简。

其名曰《整蛊全书》。

十.

陵光来不及收拾残局,只见公孙钤步步逼近,带着一股压迫的气息。

公孙钤看清上面的字后脸色暗了几分,将竹简拿在手里卷成一卷。

“这是何意?你还要对孤王动手不成?”陵光连连后退,一不留神绊倒在了身后的暖榻上,无处可逃。

这玩意儿打在身上可疼啊,他不会下狠手吧,他应该舍不得打才对,嗯没错就是这样。

陵光迁思回虑过后稍稍宽慰,却还是下意识把奏折挡在脸前,紧张得闭了眼,果真没有预想的疼痛。

公孙钤俯身抱他入怀,扔了竹简挪开他手中奏折紧接着就是一个绵长的吻。陵光搡了搡毫无作用,索性放弃,两腿挂上了公孙钤的腰身。

“你……你放肆。”分开之后,陵光轻抚稍有些红肿的下唇喘着粗气,这话说得明显底气不足。

“王上不是要糖吗?臣这是在给王上发糖啊。”公孙大人端的是雍容闲雅,勾唇浅笑,与方才判若两人。

陵光王面红耳赤表示,“这糖,甚好。”

公孙副相终于发现了症结所在,为了让他家王上能安分些,他决定从此以后天天发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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