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营养的傻白甜互(liao)怼(bao)日常
一.
陵光觉着前些日子冷言冷语略对不住他,于是等再见到公孙钤的时候表情放缓了许多,轻拍着床板对他柔声道:
“见孤王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坐到这来吧。”
“王上,礼不可废。”
谁知公孙钤反而规规矩矩揖了一礼,仍是跪地不起,对难得主动示好的王上置若罔闻。
“那便继续在那儿跪着吧。”当真是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公孙钤看着陵光暗忖的别扭小模样,心中微动,意识到拂了王上面子,有些犹豫着开口:“要不……”
“晚了,你走。”
二.
陵光在公孙钤出使归国前夜一夜无眠,翌日上朝时根本提不起精神。
纵使这些日子担忧挂念得紧,在朝堂之上也得止乎礼数。
欲扶他起来颇具天子威仪地说一句不咸不淡的,甚好,爱卿没事就好。本不想让他看出端倪,然而越是靠近他就越紧张,加之头昏脑涨舌头打了结。
陵光下意识脱口而出,“爱卿肾没事就好。”
公孙钤先是一怔,随即憋着笑意恭恭敬敬回话:“微臣……肾尚好。”
陵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荒唐话,眉头紧蹙,急急忙忙拂袖宣了一声退朝。
不帮本王圆场就算了,还借坡下驴,实在很生气,这个月都不想见他了。
留下不知道王上内心的群臣面面相觑,数脸懵逼。
公孙大人的肾怎么了?
三.
这日,陵光闲庭信步走到湖心亭的时候偶遇了望着湖面出神的公孙钤。
“王上,你看这池中红白锦鲤各有千秋,不知王上更偏爱哪一种?”
“都是鲤鱼,有什么分别么。”陵光很给面子地向池塘瞥了一眼,淡淡回应,答案无关痛痒。
不知道这人又要作什么妖。
“没有,只是无论王上如何选择,这池中物终归都是王上所有”,末了,似是感慨,“臣亦心甘情愿身在其中。”
“……”,陵光适才反应过来他先前意中所指,只觉脸颊热度攀升。
“臣觉得今日天气凉爽,可为何王上的脸却这么红。”公孙钤依旧是一本正经的语气,倒显得陵光想歪了。
“本王自己捏红的有何不可?”陵光被他揶揄得瞪大双眼气鼓了脸颊,仓皇转身欲逃。
匆匆回头瞥了一眼,发现公孙钤正疑惑地对着水面捏他自己的脸颊,试验是否真有这种效果。
陵光嘴角绷笑,声若蚊蚋低斥了句,傻子。
四.
自那日亭中一叙,这两人的破冰速度就一发不可收拾。
“别碰,好不容易梳好的发,待会还要去见使臣,被你碰乱了成何体统。”陵光拍掉了那人伸到自己头顶准备犯上作乱的手。
“不会啊,毛儿挺顺的”,副相大人不甘心地继续上手,边摸边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王上,这样舒服吗?”
倒是感觉温暖安心不假,陵光乖顺点点头。
“真乖。”
时间久了才会儿回过味来,公孙钤摸他这情境怎么跟摸丞相家的旺财似的。
“你出去。”
五.
“公孙钤,你这两日退朝后怎么没进宫来陪孤下棋散步。”陵光思忖许久,终于忍不住,装作无意开了口。
“回王上,微臣旧友仲堃仪前几日来访,臣实在脱不开身……”
“仲堃仪仲堃仪,怎么又是他。”
那你从前天天把我认错成裘振,我有多说一句么。公孙钤略微一抬眼,及时抿了嘴识趣地避而不谈。
虽是腹诽,可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埋怨的神色被陵光看的一清二楚。
“这,这下便算是扯平,以后不要再提也就罢了。”陵光将手背在身后,刻意端起帝王架子,以掩饰心虚。
“不提何事?王上对于我去会旧友一事心存芥蒂?”
王上冲他微微一笑,煞是好看。
丞相大人默默擦汗,公孙又在作死了,月老不好当啊。
以及,浣衣局的搓衣板似乎又不够用了。
六.
公孙钤近来忙于撰核百官政绩,昼夜伏案,倦了就用手抵着头小憩。
陵光进到他书房看见的就是此番画面,未免有些心疼,自然地落座在他旁边的席子上。
“你若是当真乏了,靠在本王身上歇息一会儿也不是不可。”
“谢过王上。”公孙钤依言轻倚在陵光的肩膀。
陵光正犹豫着手该如何放置,然而公孙钤得寸进尺,直接倒在了陵光盘坐的腿弯里。
“爱卿这是想上天呐。”陵光面若桃花眼中带笑,一字一顿说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臣只想上吾王。”公孙大人耿直道出一直以来的夙愿。
“滚。”
“臣愚钝,恳请王上示下。”公孙钤按兵不动,继续调戏他家王上。
公孙大人,卒。
七.
天气骤凉,陵光染了风寒。
“王上现下感觉可好些了?”公孙钤坐在陵光床榻边,舀了一勺清淡小粥细心吹凉喂到他嘴边。
“头还是有些晕”,咽下粥后顿了顿,“本王听说你曾亲手为天权的兰台令查过风寒病情,可有此事?”
陵光尚在病中,身子虚弱,但亲手二字咬得极重,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公孙钤不敢辩驳,只好硬着头皮称是。
“那本王,也不知自己到底好了没有,感觉还很模糊。”言外之意,本王也要摸摸额头才能好。
“好说,那微臣待会叫医丞大人来给按这个法子给王上看看即可。”
“滚出去,别回来了。”
今天的副相大人依旧为了逗怒王上装作不解风情,旁观全程的内侍忍不住在心里为副相点了个蜡。
八.
万万没想到,医丞大人还是被唤来了。
正翻着药箱打算好好对王上望闻问切一番,突然被一旁的副相大人制止。
陵光茫然地看着公孙钤越走越近,捧住自己的脸,额头抵上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只觉心如擂鼓。
额上的温度只停留了一会儿便撤了回去,王上眼眶红红,鼓了鼓嘴没说什么。
“已经好了很多了。”公孙大人当真在认真看病。
陵光其实是拒绝康复的,病愈后又要换回内侍伺候他吃饭了,于是胡乱反驳,“谁……谁说的。”
“王上不必担忧,康复之后若是还需要微臣伺候用膳尽管吩咐便是。”公孙钤早已看穿了一切。
医丞大人内心咆哮,叫我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是谁我在哪儿?
九.
“孤王打算去民间走走,检验下新政是否奏效,诸爱卿有何建议?”
“不知王上准备一行多少人?”丞相拱手回话。
“让公孙爱卿跟着孤王便好。”
“御史大人心思缜密武功超群,如此臣等便可以放心。”其余大臣附议。
“焸栎侯自请随王伴驾。”
“不准。”
无辜的公孙大人尽量低调,可他还是感觉王上说这句话时狠狠瞪了他一眼。
十.
“微服出宫期间,便不要以君臣相称了。”坐在城中馄饨摊长凳上的陵光,小心翼翼压低了声音对身旁的人这样道。
“那叫你什么,小陵?阿光?”
“那是别国的叫法,我不相信凭你的才智,还想不出一个别致的称呼来。”
“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公孙钤满嘴跑千里马,在自家王上不抱希望的眼神注视中,淡定直言,“……就叫你小包子吧。”
“公孙当真能言善辩。”陵光忍着火气,咬牙切齿。
公孙钤呵呵一笑,“多谢小包子抬爱。”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快吃你的馄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