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食选手,近期复健,不是什么正经人
只会抖机灵,没啥大文化

【钤光】盛情难却

*既然你诚心诚意要我娶你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娶一下罢——口嫌体正直的公孙哥哥如是说。


01.

陵光抱着绣球倚上雕栏,百无聊赖地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直到瞥见了那抹熟悉的湛蓝身影,一不留神绣球脱了手。

他发誓,真不是故意的。

公孙钤走在街道后脑突然传来钝痛,便下意识拾起绣球往它来时的方向看去。

罪魁祸首见状面不改色噔噔跑下楼,跑的有些急,几次差点绊摔了自己。

陵光站定到公孙钤面前先是正了正发冠,喘匀了气息后咧着嘴角道,“你既然接了我的绣球,可就是我的人了。娶我过门抑或入赘你自己挑吧。”

“你我同为男子,我怎么能娶你呢?”公孙钤眉头微蹙,内心毫无波动地把绣球塞回他手中。

恰在这时,陵家的丫鬟也追了上来,一把夺回陵光手中的绣球埋怨道:“我的小少爷,这是大小姐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拿来玩呢?”

公孙钤平静看这位小少爷胡闹完转身欲走,却听见陵光在背后吃吃的笑。

02.

公孙钤在城中是出了名的丰神俊朗年少有为,只因他不蒙祖荫,独自闯荡得风生水起,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总镖头,武艺超群还写得一手好文章。

这样的青年才俊,自然许多人心生向往,陵光也不例外,只不过他比大多数人的情愫都生的更早一些。

陵家经商做的是珠宝生意,免不了和镖局生意往来,初见时公孙钤的镖局才新开张。

公孙钤由人引着,端坐在陵府院中等候,陵光不过是追着他家小奶狗恰好远远地看上一眼,正见公孙钤对给他斟茶的下人浅浅一笑,温良如玉。

陵光脑子里学过的诗文就只剩一句,金风玉露一相逢。

他一直遗憾的是,公孙钤当时并未能对上他的视线,自然没能马上认出他来。

03.

陵光小心翼翼提着瓦罐汤进镖局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公孙钤一身劲装正在对着木人桩练武的画面。

公孙钤闻声停下动作,陵光赶紧笑嘻嘻地跑过去。

“这次又是什么?”“山鸡枸杞。”

公孙钤道,“陵少爷的好意在下心领,只是镖局事务繁忙恐招待不周,不要再来送了。”

事实上,陵光已经借着赔礼道歉的由头连着送了五天,还不带重样的,最终都被婉拒了。

陵光闻言立马眉头一皱佯装委屈,故意把手往宽大的袍袖里藏了藏,然后倒数三二一。

果然,公孙钤捉住了陵光的手,看见那白嫩的指尖烫起了水泡,蹙眉道,“既然不擅长这些又何苦为难自己?”

陵光扁了扁嘴,作势要哭。

公孙钤赶紧拎过瓦罐松了口,“若说是赔礼也早就算是两清了,这情我领了,以后你便不再欠我什么。”

陵光大喜过望,心道我的公孙哥哥也不是全然冷漠无情。

还没开心多久转眼就被打断,“里面还有鹿鞭怎么回事?”

陵光面露疑惑瞟了一眼,待确认之后只好嘿嘿讪笑,“大补,大补。”

04.

那日之后,陵光又想了新的法子往镖局跑,隔三差五寄东西,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物件。

比如给城西孤寡老人赵大爷买的治老寒腿的膏药贴,又比如给东郊留守儿童小峰买的拨浪鼓,诸如此类。

见了心上人,还顺便做了好事,一举两得。

陵光见识过公孙钤的众多倾慕者有多狂热,却在看见那辣眼一幕时还是真实地愤怒了。

那位女客人对公孙哥哥格外热情,摇着他手要他护送一趟。

陵光心中不悦,却还是慢悠悠蹭过去,神色自若道,“公孙,何时得了空同我回家?父亲有事同你商量。”

公孙钤汗颜,何故把谈生意说得这般耐人寻味,又不是见家长,却老实应道,“明日尚无安排。”

那女客人听见这般暧昧对话登时十分惶恐,悻悻离去。

公孙钤刚摆脱麻烦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抬眼就见陵光沉着一张小脸问他,“她有我美么?”

“你是男孩子怎么能用美来形容呢?”公孙钤不假思索,正直地脱口而出。

陵光白眼一翻挥了袖袍转身就走,公孙哥哥原地错愕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05.

风水轮流转,公孙钤登门陵府先是门口见到了魏管家,一脸的忧心忡忡。

魏管家说,小少爷回来之后就躲在房里生闷气,不吃饭也不见人。

公孙钤心里很不是滋味,再三反省。门也是敲了三次才敲开,陵光开门一见是他,转身又气鼓鼓地坐回床榻上。

“你又何苦因为旁人的错误,委屈自己呢。”

“可你又不是旁人。”陵光歪着头,大眼眨了眨,若有所思道。

公孙钤放下给陵光带的点心,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陵光看得着急。

“在下为曾经的言论道歉,还有……”顿了顿,又道,“你美,你最美。”

陵光忽地笑了,“你放心,我父亲又不会因为我而放弃了和镖局的生意,其实你不必这样。”

然后陵光白皙的小脸渐渐染上了桃红,因为他清除地听见公孙钤认真道,

“不是为这个,而是也仅仅是为了你。”

06.

翌日,陵光又开始照常往镖局跑。

公孙钤表面上不为所动心如止水,却也没再婉言推拒过,而是默许了身旁有个人时常胡闹。

手下镖师都说,总镖头万千迷弟迷妹里,唯独陵光的待遇是与众不同的。

陵光这次来的时候,手中提了一笼蒸包子。

公孙调笑他:“为何不再送汤了?”

“今天只有包子,爱吃不吃。”陵光有些羞恼,没好气道。

“怎么不吃啊,包子最好吃了”,公孙钤笑着揶揄,夹起一个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咬了一口,笑容忽然僵在脸上,开始止不住地咳嗽,

“朋友,姜放多了。”

07.

陵光觉得自己兴许不适合下厨,这日去找公孙钤前便没进厨房,只在路过市集时买了些点心一看就不是出自他的手笔,到了镖局门口又发现身上一个可以寄送的小物件也没有。

踟蹰犹豫之时,正撞进了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甫一分开,他还来不及暗喜,看见公孙钤那身腰挂佩剑身背斗笠的打扮,眼神就立马透出了失落,上次公孙钤穿这身出门时隔一个月才再次见到他。

“你这是要去走镖?”“是啊,有事吗?”

陵光灵机一动,决定先下手为强,便跟他说,“我正好也要出远门,还想请你护我来着。”

空气凝固了半晌,本已不抱希望。

没想到公孙钤却老老实实问他,你要去哪儿。

08.

陵光随口说了个不过一日马程的临镇,得偿所愿与公孙哥哥并辔而行。

一路上陵光似乎兴奋得很,嘴里的话片刻未停歇过,就连螳螂捕蝉,野猪落水这种事也要同他说道。

公孙钤听陵光说六句才会应一声,再嘱咐他看路。

陵光敏感的小心思又涌了上来,

“阿钤,你是不是讨厌我?”

“阿钤,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任性?”

公孙钤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不过是看不透自己的心罢了。

09.

按照惯常话本的路子,途中应该遭遇劫道的。

陵光看公孙钤身手机敏,越发觉得他当时没躲开绣球可能是故意的。

公孙钤本应付得绰绰有余,陵光却冲动之下帮他挡了一枚暗器,腿一软倒了下去,劫道者随后不知所踪。

公孙钤这才慌了,怀抱着陵光急红了眼眶。

“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陵光一字一顿,似乎用尽了力气。

“你莫要说这种话了。”

“咳咳……”,陵光伸手一抹,没看见血迹,赶紧又微微阖上眼,状似虚弱无力,“要是你说喜欢我,也许我能多撑一会儿。哪怕是骗我的也好。”

“陵光,我心悦你,可听清楚了?公孙钤心悦陵光。”

10.

陵光一本满足,捂着心口几近昏迷。

“别装了,哪有人昏过去嘴角还翘着的。”公孙钤揭发他时嗓子有点哑,还没从方才的慌乱中回过神来。

陵光一个鲤鱼打挺站直了身子,掏出怀中钉着飞镖的凤梨酥心疼片刻,满脸绯红,“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没法玩儿了。”

“阿钤,你可是生气了?”,陵光小心翼翼试探地叫了一声,抬眼撞上他灼热的视线,尽管羞赧不已,还是忍不住越靠越近。

公孙钤定定看他动作,不动如山,实则心里早已小鹿乱撞,直到呼吸可闻,陵光忽然怂了,头一偏磕到了牙,两个人皆是倒抽一口气。

“快赶路吧,待会儿天都黑了。”公孙钤生硬转移话题,以掩尴尬,大步流星走在前边。

“我骗了你不生气?还能去哪儿?”陵光小跑着追了上去。

“回我们家。”

陵光反应过味儿来,得寸进尺追问,“那是谁家,你要是当真不愿意娶我,我娶你也行。”

“闭嘴,不然就把你扔在这荒郊喂野狼。”

“嘁,你舍得吗?”

公孙钤从善如流,“不舍得。”

11.

那那些倾慕你的姑娘,你以后当如何?

你这个人太过霸道,所以我心里,就只能装得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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